烛光昏暗中，裴江雁瞧见蜷缩在床角的裴瑜，像是做了噩梦一般，额头上缓缓渗漏出汗珠。
见到裴江雁，裴瑜更是眼神惊恐，随即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自己的手臂里。
“裴瑜，有几句话我想问你。”
裴江雁沉声开口，看着裴瑜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他是又生气又心疼。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想要安抚却不想裴瑜害怕的叫出声来，裴江雁捂住了他的嘴，见他十分惊恐的模样，裴江雁觉得有些奇怪。
从前，裴瑜可是最喜欢跟在裴江雁身后学习骑马射箭，如今这是怎么了，见到自己仿佛见到了瘟神一般。
他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春瑶的孩子既然是裴家的，那裴家男儿便都有嫌疑，沈芳如的孩子裴珺一直不在京城，裴煊虽然有些好色，但是这样违背伦理的事情，他是断断不会做的。
裴瑜，难不成真的是裴瑜。
“裴瑜，你同哥哥讲实话，沈春瑶的那个孩子可是与你有关？”
裴瑜仿佛被点中了心事，整个人控制不住起来，开始撕扯床上的棉被，脸色也变的铁青。
裴江雁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一连后退几步，想要出去找郎中，裴瑜却快速的扯住了裴江雁的衣角，跪在地上求饶。
“哥，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
看着裴瑜的模样，裴江雁竟然是说不上来的心疼，他清楚裴瑜是什么样子的人，现在落魄到这般田地，和岳姌脱不了干系。
“裴瑜。”裴江雁将他轻轻扶起来，坐在了床上，语气柔和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哥哥好好说，你放心，哥哥不会怪你。”
裴瑜见状，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他哭的喘不上气，裴江雁一遍遍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不着急，慢慢说。”
裴瑜沉声说道：“那天我下了学堂，母亲亲自来接我，带我去了那个地方，后来我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
他抬眼看着裴江雁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怪罪，满是心疼。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也不知为何，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然后我就看见，看见沈嫂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