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归荑在笑，是“沈归荑”在哭。
这一刻，沈归荑终于感受到“沈归荑”毫无眷恋地离去。
她似是能听到她在她耳旁说：“很抱歉。”
她感到很抱歉，让沈归荑承担那么糟糕的局面。
阎王殿的人说过，她转世身体的主人，其实是自己的前世。
轮回转世不是传说。
这是某一世的沈归荑。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沈归荑”和沈归荑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严谨地来说，便是平行世界的沈归荑。
总归还是不同的存在。
而阎王殿是遵循平等自愿的原则。
不会强迫“沈归荑”放弃自己的身体。
所以说，沈归荑既然来到这个“沈归荑”的身体，就证明这个世界的“沈归荑”是自愿放弃自己的一切。
但是，谁又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除非…
这世间再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存在了。
沈归荑将眼泪用力的抹去。
“你们…”
“好像从未听一听我的解释！”
她的眉眼是如此的稚气，嗓音是如此的简单。
似是孩童一般，很是单纯地提出自己所疑惑的问题。
“你们觉得，按照我身上穿的衣服。”
“我能买得起昂贵的催情药剂吗？”
“你们觉得，我有那么大的能力让人替我跑腿做事吗？”
“你们觉得，我这样连字都不识几个的人能够伪造我们金尊玉贵的…”
“侯府小姐的字迹吗？”
沈归荑在说道形容谢娇娇的话时，嗓音特意停顿了一下。
透着某些怪异的腔调，有几分戏谑之意。
“就算我请人伪造，那这人也要是离谢娇娇小姐比较亲密，且看重的人。”
“毕竟，小公爷可是我们谢娇娇小姐的亲亲青梅。”
“你们觉得…”
“我这位挟恩换得侯府养女名头的人，能够让这样的人为我做事吗？”
“你们觉得…”
“荣国公夫人脸上的掌印，跟我这双手的大小符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