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书房,抬头望着夜空,从此以后,她只有一个人看星星看月亮了。
偌大的太傅府,她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造成这一切痛苦的人是宋司摇。
她眼中的恨意直冲云霄,宋司摇,你毁了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就毁你一切,让你生不如死!
苏一舟在苏青霜离开以后也出了书房,他径直来到苏太傅的院子。
“父亲。”苏一舟拱手行礼。
苏太傅已过古稀之年,头发胡子花白,身形消瘦,他正一个人下棋。
听到苏一舟的话,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犹如夜色里的狼。
警惕,防备,杀戮。
然而,没有猎物的时候,眸光平静如水,像一个德高望重,平易近人的老爷爷。
“安抚好了?”苏太傅语气很平常。
“都安抚好了,父亲,皇上下令革了孟战庭的副统领一职,降为普通京卫军。”
没有苏太傅的命令,苏一舟一直站着。
“是个不堪用的,降了也就降了吧。”苏太傅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父亲,今天在衙门他没有供出霜儿来。”苏一舟道。
“是没有供出来?还是没有来得及供出来?”苏太傅声音带了几分凉意,让苏一舟一激灵。
今天苏太傅一整天都在府里,然而,他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衙门里,没有任何事可以逃过他的眼睛。
他继续说,“比起孟战庭,镇北侯府的二小姐更有利用价值。”
“父亲,宋二小姐如今已经和我们结仇,不容易拉拢过来啊。”
“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苏太傅落下一子,指着棋盘对苏一舟说,“你看,有了这颗日子搭桥,这盘死棋活了。”
“父亲,可若这棋子不愿意搭桥呢?”苏一舟又问。
苏太傅直接抓起方才落下的那颗棋子,将其握在手里,不一会儿,他张开手,棋子变成粉末从掌心徐徐落下。
接着,他又从旁边拿了一颗棋子放在那里,然后起身离开,背对着苏一舟道,“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