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发软,自然不会再傻傻地觉得惜君当真如她表现出来的一般无害。
这个人,看似乖巧无害,实则是一条狠辣的毒蛇。
“奴婢不敢欺瞒主子,吴贵妾给奴婢留了信物。”冬雪从袖中摸出一只银镯子,将桌子中间的字指给惜君看。
一个“姤”字,确实能表明这镯子从前归吴姤所有。
“说说。”惜君身子微微后仰,靠在矮椅的靠背上。
自觉躲过一截,冬雪悄悄松了一口气,整理好姿势重新跪在地上。
“吴贵妾并非是针对主子,而是针对这碧水台的主人。”
惜君眉梢上扬。
冬雪不敢隐瞒,将真相和盘托出。
原是那吴姤看上这碧水台许久,向何淑宴讨要了很多回,都没能得到允准,早就怀恨在心。
但她不敢对何淑宴动手,便让人守在碧水台,不管入住在这碧水台的是何人,那加了鼠尾草的香料,都会用上。
至于冬雪,确实被吴姤威胁了,但同时,吴姤也承诺,只要她能入住碧水台,就将冬雪提到身边做一等丫鬟,若是日后有机会,还可以将冬雪送到萧臣毅的床上去。
便是一等丫鬟的月例服制都足以让冬雪为之疯狂,更别说还有做通房丫鬟,甚至是侍妾的机会。
家道中落之后,冬雪受了几年穷,从前做商户小姐的姿态早就丢了个十成十。
能给王爷做妾,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就是她提及此事时,眉眼之中爆发出的渴望,让惜君明白,此人断不能久留在身边。
冬雪想爬萧臣毅的床,是冬雪的事情。
但她如今举步维艰,何淑宴本就不信任她,萧臣毅更是只将她当个玩意儿,若是她身边的人再爬了床,她在这王府,就活不下去了。
得想个办法将冬雪送走。
“奴婢知道的都说了,只求主子能饶奴婢一条性命。”冬雪一个头磕在地上,没再抬起头。
惜君沉默了一瞬,“坦诚说,我不信任你。”
冬雪不敢动,她在堵。
赌惜君刚刚进府,纳妾的文书还没到,她不敢如此冒然处死一个婢女。
“但我现在不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