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居?吴姤再得了掌家权也不过一个妾,既是妾室,各个院子每月的俸银都大同小异。
折月居的人都没来,什么道理先理她折月居的账?
“先生,主次有序,奴婢也等了有些时候了,碧水台的俸银何时能拿到?”
春堂却有不耐,但面上该有的尊敬还是有的。
以往领俸银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般怠慢,分明一盏茶的功夫便可了事,如今生生耽搁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进展。
“账本呢?”账房先生耳背的毛病又犯了,他抬眸越过了春堂,直接看向小厮。
“呀,这地上谁掉的银子呀!”
春堂惊讶的一声叫唤,随即蹲下身又快速抬眼。
方才耳朵还时灵时不灵的账房先生这会儿子功夫倒是返老还童一般,反应神速了。
春堂冷笑了一声:“先生这耳背的毛病看来是随心的,奴婢赶着回主儿身边伺候,劳烦您手脚快些。”
“老朽在王府工作多年了,这还是头一遭被人嫌弃,春堂姑娘若是等不及便请王妃或吴贵妾将老朽辞去便是,这碧水台的账金贵,老朽可算不明白!”
不过是催了两句,倒是倚老卖老,拿着资历来压人了。
话说到这份上,春堂心知自己是讨不着巧了,她快步出了账房,走前还不忘“无心”的踩了小厮一脚。
“春堂姑娘慢走,公事在身,恕不远送。”
账房先生看着春堂远去的背影,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厮一眼:这不争气的徒弟!尽会给自己惹事,他原不想和碧水台的人正面对上……
春堂去的久了,回到碧水台时,惜君已然睡起,夏荷在一旁伺候着简单的梳洗。
“主儿这头乌发最是惹人艳羡了,就是头面少了些,等月银下来了,可得好好挑两只珠钗妆点,定然叫王爷目不转睛!”
春堂刚跨门槛就听见了这话,她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惜君倒是眼尖地从铜镜里瞧见了她的神态。
“这一趟不顺利?长吁短叹的。”
“主儿聪慧,只怕是账房,不,王府上下都得了吴贵妾的招呼……”
春堂言简意赅的描述了在账房发生的一切,惜君伸出指腹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