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也就是大树部落的祭司,看着桌上对坐着的月初和黑眼镜,深深地低头企图藏住内心的贪婪,但呼吸间依旧感觉有足以燎原的野火在体内生长。
他是祭司,他的父亲是祭司、父亲的父亲也是祭司,他们帮助治疗族人的疾病,占卜族人的婚丧嫁娶,代替族人祈祷风调雨顺,稳定族人的偶尔失控的愤怒和恐慌,在这个部落里,他们不是神,却代行了神的权利。
他们曾千万次的向天地、向众神祷告,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应,他们才是这天底下最清楚神是不存在的人,神本身就是他们的谎言。
可是,今天,凭空出现的两个人,两个能逆转时间、愈合伤口,随手一指就取人性命的人,他们还能称之为人吗?要是他们不是人,那是什么?天神?
不,不是,不应该啊,神是被自己捏造出来放上供台膜拜的象征?是和水壶盘碗同时烧制而成却因为形状受人跪拜的陶土?
神是依照他们的形象捏造出来的伟力。
这二人不能是神,但他们是神的使者,是神的子女。
要是他们不愿意承认,也可以是神的敌人,是神降下来考验人民力量的灾祸。
雨抬眼偷偷看了两眼糊糊,就算是神,应该也可以接受驯养,假如是神,就不会受到伤害。
雨他们一家能稳坐祭司的位子,享受部落里最好的房子、吃到最美味的食物、得到最大的话语权,可不是因为他们有最虔诚的信仰。
黑眼镜端起糊糊搅动了两下,舀起一勺仔细看了看,有些无奈的对月初说道:“你看边上这个人,他绝对没有干过伺候人的活,也从没有试过低着头、垂着眼的观察别人的神色。”
月初:“哈?”
她有些不解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质疑,确实,黑眼镜那个时候,确实身边的奴婢奴才都是极会看眼色的,清朝也可以说是中国五千年封建权利的巅峰了。
但是黑眼镜出生那个年代,他不是出去做过留子吗?那是几几年的事情来着……懂了,难道是贵族还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最高等的服务?
黑瞎子墨镜下的眼睛切实的看了月初一眼,面上却依旧挂笑、不动声色,脑海里忽然有些自得的闪过若是今天不是他在这里,那月初肯定要被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