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我浑身打哆嗦了:
“阴路生阳火,恐怕阎王都得过来看看是怎么个事。”
胡为民也不准备出门了,像是泄了气一般软踏踏地蹲到地上:
“驱鬼师驱杀恶鬼,多少有点和阎王爷抢饭碗的意思。我们要是把他招惹来,怕是不好打发。”
胡为民嘴真大,竟然能用“打发”二字来说阎王?
“胡大哥,我们不可能打发阎王的。不过,要是阎王愿意打发我们,我们还有可能回到阳间。他要是不愿意打发我们,那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潘神医有一次哆嗦上了:
“既然如此,要不……我们就不去了吧?”
这时,曲如屏突然靠近我:
“你问他,如果不用麻沸散会怎样?”
我没问,自己对曲如屏说:
“还能怎样?肯定是疼的要死要活。”
曲如屏执拗道:
“你说了不算,帮我问潘神医。”
我问了潘神医,结果潘神医说:
“疼肯定会疼,但是以老夫的手法来说,只是疼,但不会死人。”
曲如屏再次看着我,目光坚定:
“告诉潘神医,麻沸散和红泥小火炉都不要了,我们这就去走阴路。”
自从曲如屏放弃百鬼夜行去杀皇上,我就知道她想见孩子的决心有多大,也没有多劝她。
但是潘神医不知道这些,他哪里能相信有人能顶的住那种疼?
“万万不可,这麻沸散是必须要用的,这世上不可能有人受得了剜心之痛。”
我知道曲如屏不可能因为一副麻沸散而放弃见孩子,所以只能劝潘神医:
“人受不了,但是你现在是给鬼剜心,鬼可以受得了。”
曲如屏满脸欣喜地给我竖大拇指,我却看着她心里一阵难受。
都说为母则刚,可怜曲如屏也是执念太深,才会做这明知不可为而为知的事。
潘神医被我说服了,点点头说:
“也是,鬼毕竟不是人,说不定没有那么强的痛感。”
我不好再给潘神医多说什么,只催了胡为民去拿刀剪,自己低头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