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的事,就一路上都走的慢慢悠悠的。
出了白云观,如果一路走官道就可以直奔京城。但是我绕了一圈,回到了老家南沟村。
我想去爹娘的坟前看看,给他们上一炷香。
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来了,爹娘坟头的野草都长疯了。
我除了草,供了四样点心,又点了一炷高香插在坟前。
“爹,娘,孩儿不孝,还没有给你们报仇……”
一句话没说完,我已经涕泪横流,痛哭失声。
离开爹娘的这一年,我一直把心里的悲痛压在心底的最深处。我不允许自己哭,但是我却时时想起。
那真是噬骨的痛,是任何东西都对抗不住的难过。
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无能。怖婴藏匿在皇宫里,那地方不能让我随意来去。如果怖婴不在皇宫,那它就是远在天涯海角,我都会追到它,杀了它。
还好现在有绣月这条线,只要绣月肯真心实意帮我,我估计找到怖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我在爹娘的坟前跪了很久,直到高香烧尽,我还没有起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远处似乎有人叫我:
“南山桥,南山桥……”
我恍了神,还以为自己伤心过度出现了幻觉。
我都多久没回来了,怎么还有人来找我?
而且还是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我眼前还挂着泪雾,擦了把眼睛后四处去看,又不见周围有人。
果然是幻觉,我又低头准备哭。
可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来:
“南山桥,山桥……”
声音很虚,但是我听出来了,是个男人在叫我。
这就奇怪了,除了胡为民经常“山桥,山桥”的叫我,我身边好像再没有人这样叫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我死去的爹还魂过来了。
可是我爹从来只喊我的小名“桥儿”,从来不会喊我“山桥”。
我再次抬头张望,还是没看到人。
“谁?”
我以为我问了,也不会有人答应。结果我刚问完,身后突然就响起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