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李织锦虽然是劳苦过度死在了织布机上,可她仍然是个容颜俏丽的女子。
可是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
脑袋奇大,没有脖子,四四方方的肩膀像一堵墙。头发干结成毡,一双肿到发亮的鱼泡眼,还是不对称的一大一小。
这女子脸皮粗糙,上面全是苍蝇屎一样的黑斑。鼻头血红,是俗称的那种“酒糟鼻”。
除了被它一直捂着的嘴看不见外,这样的样貌,加上它五短的身材……我就是生生世世打光棍,也不会看她一眼。
胡为民说怖婴幻化的人形太难看,怖婴也不生气,而是一手捂嘴,一手叉腰,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怖婴边笑边低头,等它再抬头的时候,竟然像京剧变脸一样,又换了一张女子的脸。
怖婴还是捂着嘴:
“这个呢?看上去会不会好点?”
胡为民虽然吃惊怖婴能这么快速地变化自己,但还是对着它现在的样子挑毛病:
“女子要美,眼睛必须有神。你看看你现在的眼睛,像是正在受什么极刑一样。里面除了害怕和痛苦,别的什么都没有。”
怖婴想了想,又低头下去,然后又抬头:
“这个?”
胡为民装模作样地打量着:
“不行,连个黑眼珠都没有,看上去像是死人一样。”
怖婴也不掩饰:
“确实是死人,我再化一千个一万个人脸出来,都是死人的。因为我吃的那些鬼,他们都是死人啊。”
怖婴表现出无奈和委屈的模样,好像胡为民正在让它做一件特别为难它的事。
胡为民还想说话,我制止了他。
“怖婴,我不管你是什么模样。我今天来找你只有两件事,第一,把伯公给我恢复过来。第二,我要杀了你,替我爹娘和白云观的所有弟子们报仇。”
怖婴先是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又立马打住:
“给白云观的弟子报仇?你什么意思?白云观的弟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起那些弟子坐满了院子死去的惨样,心里的火已经烧起来了:
“你把白云观里所有弟子们的阳气都吸了,害的他们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