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指尖,一下下敲打在箱奁盖子上。
这声音传到谢管家耳朵里,就跟他的丧钟没什么区别。
段少允又低笑了两声,这才站起身,在屋子里踱了两步。
“老谢,明日你再去跑一趟凤府吧,替我传句话。”
谢管家一愣:“王爷……”他没听错吧,就是传句话而已?
段少允没有理会他的愕然,继续道:“你就说,东西我喜欢得紧,多谢凤大小姐的好意了。明日子时,我会在流月居备下好酒,恭候她赴宴。”说到最后,他的眼眸已是一片幽深,恍若寒潭。
第二日,得了消息的凤筠自然是欢天喜地的。
她一再挽留来传话的谢管家吃完饭再走,可谢管家只是苦笑婉拒,决意不肯多留,凤筠只得放他走了。
临到傍晚,她就开始梳妆打扮,挑选衣饰,涂抹香膏。
她选来选去,选的是一件绯红半透纱衣,金丝浮光色抹胸,及地的丝绸长裙行走间会露出脚踝,因此她还在脚腕上戴了一串细金链。
这身衣服美不美的倒是其次,主要是能把她的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但凡是守旧些的人都不好意思直视她。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她一想到坠马受伤的时候,段少允会因为看到她的身子而面红耳赤,她就觉得有趣。
凤筠照旧是画了个艳丽的妆容,画完以后对着铜镜细细观赏,真觉得自己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只可惜,她前段时间坠马那次,把脸划伤了一点,此时痂还没有脱落,脂粉遮都遮不住。
轻叹一声,凤筠终于起身,准备出发了。
“小姐,你穿这么少,不怕蚊子咬吗?”
妥妥一句话差点把她呛死。
她掩唇咳了半晌,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作势就要举拳捶这个小丫头片子。
一只微凉的男子手掌突然伸过来,轻柔握住她的拳头。
“长姐,你就饶过妥妥这次吧。”
她侧头看时,只见握住她手的原来是她的庶弟,昙舒。
妥妥再笨,也知道舒少爷是来给她解围的,她立刻福了福身道:“少爷,谢谢你!我去给小姐备马车去!”说完便运起轻功,足尖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