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萤走在车后,看向车内的人。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好几名穿着军装的挺拔侧影,也不知道哪个是何延,何安。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车门那,只有林多多看到钟萤,还朝她挥手。
可当穿着军装的人下车,对面乡亲们的掌声一下都停住了,那些亲戚也笑不出来了。
林多多挥舞的手僵住,局促的放下。
何奶奶双眸本就含着激动的眼泪,突然泪如雨下。
“小安!我的小安呐!”
她喊得撕心裂肺,闻者心痛。
钟萤呼吸一滞,脑海中浮现出奶奶的遗照,几乎是瞬间就共情到泪目。
她不敢置信的跑去车前,就见走在最前面的兵哥哥,暴露在短袖军装外的右臂全都裹着纱布,手的部分尤其包裹的严实。
看着就像……他已经没有手了似得。
完好的左手端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年轻朝气的青年,双目含着对未来的憧憬,一身军装,精神头儿十足,可黑白色调,让他永远停格在了那最好的年纪。
他一步步走向二老。
后面跟着几名军人,手里捧着覆盖战旗的骨灰盒,光荣之家的牌子,还有两人的行礼,荣誉证书,步伐比何延更沉重。
何延先是站到何爷爷面前,抬起受伤的右手,敬了个军礼。
何爷爷红着眼睛,颤颤巍巍的举起手,猛地侧过身,狠狠的抹了把泪。
何延又看向何奶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奶奶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小安。”
“我的孩子呀,我,我的……”何奶奶抱住何延,哭得几乎要站不住。
“奶奶……”何延手上有伤,还抱着照片,也扶不住她。
钟萤赶紧跑过去,林妈也上前帮忙。
她们俩除了跟着一起落泪,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任何话在这种时刻都那么苍白无力。
谁能想到,一场迎接仪式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那自以为通风报信立了大功的邓家哥仨,也后悔了。
“不是,电话里只说两人立功,没说一死一残呀!”
“这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