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宽心,大姑娘的病得秦老神医医治,断是无妨的……”

    这话提醒了晏铮,他瞬间转身朝着百晓阁奔去。

    天一酒楼,人去楼空。

    昨天还热闹非凡的地儿,今天就荒凉得好似从未存在过。

    晏铮缓缓收紧拳,几乎从槽牙齿缝间迸出一个名字:“云、琅!”

    能手眼通天做到这般地步的,除了他还有谁?

    这时孟扬急匆匆跑进来:“公子!徐老在您房里发现了一封信,是夫人——”

    话没说完,人已绝尘而去。

    晏家新房,喜烛刚刚燃尽,那挂满窗门的红绸还未撤下。

    晏铮急风骤雨般掠进屋中,只见徐老拿着信封,满是犹豫。

    “给我。”

    冰冷的字句,没有一丝商榷余地。

    徐老叹了声,将那信给了他……

    打开一看,女子娟秀的字体跃然入目。

    ——夫君晏郎亲启,妾身患寒症,命不久矣,幸得秦老神医指点,有一巫医可医吾病。然需耗费十载光阴,望君念夫妻情重,抚文景成人,十年以后,盼与君逢,切记!

    纸张飘落,“夫妻情重”四字还被特地圈出。

    然而晏铮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倘若真有巫医可以治病,她何须背着他半夜离去?

    倘若真要分别十载才见,又何必提文景让他养大成人?

    念及昨夜话语,这分明……

    是命不久矣。

    空给他一个十年之期,以为十年过后,他就能忘了她吗?

    “公子!南城兵马司回话,昨夜有人持您令牌连夜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