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下来,这人却毫无动静,谢凡这才感到一阵害怕。不禁后退了几步,缓了缓心神,方壮起胆子仔细打量起这个从天而降的来客。
只见此人朝上的面部被柴灰染成了大花脸,分辨不清面目,但也能大致分辨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男子半边的右肩连同整条右臂已经不见,从右侧的脖颈处有一巨大伤口直贯右胁,伤口表面不知是干涸的血液还是粘染的柴灰,已经发黑。男子两条小腿都是一种诡异的角度,左边的小腿骨更是直接从皮肉中插了出来,森白的断骨上还带有血肉。
谢凡见白袍男人如此恐怖,连地下的烤熟的鸡肉也来不及拿,转身便向村中跑去。
一口气跑出几百米后,谢凡慢慢冷静下来,不禁又想起剩下的大半只熟鸡。
谢凡壮着胆子,回头看去,只见男子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处。
“应该死了吧,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从天上摔下来,肯定是活不了了。”谢凡在心里悄悄的嘀咕,又不甘心丢下好不容易弄来公鸡,犹豫了半天,从怀里摸出刚才杀鸡用的小刀,紧紧握在手中,又壮起胆子向男子慢慢走回去。
走到距离男子二三米处,谢凡停下脚步,继续打量起男子。许久过后,见男子仍然没有一丝动静。谢凡半侧着身子,长长地伸出右手,伸出手指探到男子的鼻下。
过了好久,没有感到一丝气息,谢凡终于确定男子已经死去。死人谢凡见过很多,三年前的大疫,村里每天都有死人,所以见男子已死,谢凡反而变得胆大了起来。
谢凡围着死去的男子转了几圈,见死者身着白袍,袍子的胸口绣着一把青色的小剑,白袍半边已被鲜血染成紫红色。
男子腰部系有一条青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面白色的玉牌。谢凡将玉牌摘下,玉牌通体温润,一面刻有凌云二字。另一面则雕着一只宝剑,宝剑虽然只有寥寥几笔,却尽显宝剑锋利之意。
谢凡停了一会,壮着胆子半蹲下来,伸手到死者怀中,摸索一阵,却只掏出一个铜制的小人,还有几张巴掌大小的黄纸。
铜制小人闭眼垂眉,栩栩如生,双手放在双膝之上,盘腿而卧,一副出家人打坐的样子。铜人浑身赤裸,周身刻着许多金线。金线密密麻麻,一时看不出有何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