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峰瞧了八个社长一眼,备好笔墨纸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各社有户多少,有丁多少,鳏寡孤独几人,七十以上老者几人,儿童几人,都各自报来。”
“刘庙村,止一社,有户三十五,有口九十,鳏者十人,寡者二十人,儿童十个,无有七十以上者,余者为男丁。”
“鹤山村,止一社,有户四十,有口一百……”
“……”
等八个社长依次报完各自社里的户数和丁数,杨少峰整个人都麻了。
偌大的一个宁阳县,八个社加一块儿也只有三百零九户,丁口数量共计一千三百三十八人,其中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一个都没有,鳏寡孤独残疾和儿童倒是足有五百七十余人,剩下的才是青壮。
触目惊心。
在杨少峰的印象里,一个村子多多少少也得有个百十户人家才说得过去,现在可倒好,八个社,八个村子全加一块儿也只有三百来户人家,老弱妇孺还占了丁口的一半。
就这么点儿人,连春耕都是个问题,更别扯什么劝课农桑了。
杨少峰微微叹了口气,将手头记录好的纸张放到别处,又望着八个社长说道:“尔等各社的情况,本官已经知晓。如今国朝初定,百废待兴,恰好又是大军北伐之际,只怕朝廷一时半会儿的也顾不上咱们这里。”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尔等回去之后,须得告知社里百姓,务要勤力劳作,不要懒惰农业,务要和睦乡里,孝敬父母,不要游荡生事,更不可关扑勾当。”
“尔等身为社长,更应为社中百姓榜样。”
“过些时日,本官自会去各社看验,若有游戏勾当者,本官不去问他们的罪,却会寻你们的麻烦,可都记住了?”
随着杨少峰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八个社长皆是心中凛然,一齐躬身应道:“是,小的们都记下了。”
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知县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更没有人知道杨少峰说会去各社看验是真是假。
但是仅凭着“不会去问他们的罪,却会寻你们的麻烦”这句话,八个社长就感觉眼前这位知县老爷并不是很好糊弄。
让人将八个社长都送走之后,跛五便试探着问道:“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