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道:“九千岁的指控……”
梁妃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陛下已将人秘密处死,证词也全部销毁。”
苏稚点点头,思忖片刻道:“娘娘和晋王无意储君之位,陛下却不这么想,您可有应对之策?”
梁妃没有明言,反而提起另一件事。
“皇后太过心急,此时得罪安家非明智之举,左相已向陛下上了折子,称年节将至,边军大将需回京述职。”
“赵将军正联合南疆,想要攻入京城,怎会乖乖束手就擒,回京受审?”
梁妃淡淡一笑:“左相不是第一天当官,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会不懂?他想要的,是赵将军的女儿,赵烜光。”
苏稚眸光一凝,“左相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行事老辣,令人心折。”
赵将军若坚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就是叛君、叛国的奸臣,纵使他带领南疆军队杀入京城,皇长孙继位依旧名不正、言不顺。
那个位子,根本坐不稳。
前方战场有萧纵坐镇,赵将军不敢大意,只能将女儿送回京城。可此举,就如同羊入虎口,一个质子,没有掌握命运的机会。
左相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昭示官帽禽衣之下,从无泛泛之辈,有的只是诡谲变换、捉摸不透的人心。
梁妃没回答的话,苏稚已然明了。
赵烜光一回京,皇后的谋划就失败了一半,陛下早就想收回兵权,必会扣下这位常年在外的女将军。届时,为她择一门婚事,彻底斩断赵家羽翼。
皇后经过今日一番刺激,加上赵家未来,一定会与陛下不死不休。
真正坐收渔利的是梁妃,她自然不用担心自己和晋王的安危。
至于那些与世无争的场面话,听听便罢了,苏稚笑了笑,太假。
梁妃见她展露笑颜,明显上道了。
“本宫的意思,萧夫人明白了?”
“明白了。”苏稚扬起一双水眸,“臣妇会派人保护穆太师,毕竟万一他死了,大家头一个怀疑的就是晋王。要做个逍遥王爷,身上可不能背负人命!”
梁妃嘴角僵了一下,随即附和:“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