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泱泱脸色煞白,果然来了。
陈州旧案……
殿下不可能无的放矢,他肯定是准备了许久,但是……
陈州旧案过去了这么多年,除非是有确凿的证据,否则绝对不可能重启,或者,换句话说,陛下还活着,陈州旧案,就不可能重启。
她即便是从前不明白,但是梨端和亲一事,已经说明了一件事。陛下从来都不希望重文太子回来,甚至,他应该更希望重文太子能死在北燕。北燕这么多年留着重文太子的命,何尝不是一种制衡。
太子殿下想要为那些枉死的人讨回公道,就是在同陛下作对。
陛下岂能容他?
而太子殿下也明知道这些,明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触碰的逆鳞,他如今已经处境艰难,如此激进,究竟是为什么?
陆泱泱很想见太子一面,想问一问他有关婚事的事情,想问一问他想做什么,可是她心里明白,她现在若是去找他,无疑是在给他添乱。
陆泱泱看向言樾:“我给你准备的药都已经收拾好了,你马上走,离开京城,越快越好。”
言樾看向她,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很多话都已经尽在不言中。
陛下想要废太子,软禁只是一个信号,陈州案也只是导火索,甚至太子殿下自己也心知肚明。
那么,他在这个时候提起陈州旧案,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如果不是他在太子之位上提出这件事,那这件事,已经被埋葬了十五年,还会继续,永远的被埋葬下去。
而他在废太子之前提起,这件事就会最大程度的发酵,即便最后始终不能重启此案,最起码,世人都将对这个案子印象深刻,不会轻易遗忘。只要不被遗忘,那终究会有重见天日那一天。
殿下他,是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陆泱泱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手指死死的抠着桌子,不让眼泪落下来。
言樾别过脸,声音艰涩:“我,我知道,我会活着,一定会。”
他得活着回到西南,守住西南,为太子留下后路。
他猛地看向陆泱泱:“泱泱,表哥这么着急,我想,他应该不想成婚,不想连累你,你也一起走吧,别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