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的回头,就连兰太傅也站了起来。
裴寂推着换好礼服的太子从外面走进来。
大昭皇室的婚服是玄色,陆泱泱自见到太子,太子便一直是身着便服,这是头一次,她见到他身着太子制服的样子。这一身玄色宫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格外的矜贵威严,宛如神祇。
他修长的手指交叠在身前,手握着一只红绸,在陆泱泱身边停下的时候,他将红绸的一端递向了她,
“我来晚了。”
陆泱泱的心脏蓦地砰砰跳跃起来,她接过红绸,扬起唇角:“不晚,刚刚好。”
两人望向彼此那一刻,几乎是触电般的相视一笑。
礼官见此,急忙扬声唱到:“太子与太子妃拜别长辈。”
兰太傅坐下来,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微微笑道:“你们一个是我的弟子,一个是我嫡亲的外孙女,今日成此佳缘,吾心甚慰。”
随着礼官唱和,两人弯身下拜,完成了礼数。
然后陆泱泱又向兰茵行礼,拜别了母亲。
礼毕之后,太子伸出手,握住了陆泱泱的手,两人一道出了门,坐上宫辇,跟随宫中依仗,往宫中进行婚礼大典。
仪仗队离开郡主府所在的街区,一辆马车低调的停在街角,窗帘被人用折扇轻轻的掀开一角,久久没有落下来。
程若雪将一杯酒递给盛君意:“既然想去,为何不去送一送?”
盛君意接过酒杯,举了举杯,然后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雪中送炭是情分,审时度势就是利益。从她回家那日起,我便不曾将她当做家人,这会儿去献殷勤,难不成告诉她,我后悔了?”
程若雪饶有兴致的问:“那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盛君意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若非太子的意外,那她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凭借自己的努力换来的,但若换一种假设,她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农女,回到国公府这样的地方,除了我大哥那人本性如此会为她打算,可他鞭长莫及,自身难保,她孤身在国公府里,你猜她能得到多少怜悯,会不会被吃的骨头渣滓都不剩?”
程若雪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盛君意嗤笑一声:“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