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意!”盛国公抄起桌子上的砚台就朝着盛君意砸了过去。
盛君意偏开头,砚台在他身后的地上精准的四分五裂。
这种事情到底发生过多少次,他都已经要数不过来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想,他被动陷在这个泥潭里,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他小时候总因为所有人都偏爱大哥,就想跟大哥比,为此他可以不要底线,只想要证明自己。可结果呢?父亲并不爱他,母亲对他一次次失望,也一样不爱他,弟弟妹妹也都不爱他,如果说这个家里,或许还会有一个公正看待他,对他有几分兄弟情的话,可能就是他嫉妒又羡慕的大哥了吧。但若大哥知道他曾经对泱泱做的事情,怕是会先抽他一顿。
多可悲啊。
这就是他这些年得到的。
没什么好后悔的,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但是这条路他已经腻了,走不下去了。
“父亲好自为之。”盛君意转身离开,走到书房外面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一下,唇角轻扯,忽然格外轻松。
……
半个月后,押送宗榷跟陆泱泱的船从南北运河驶入觅江,沿着觅江继续一路南下,就能抵达最南部的玉州口岸。
觅江之上,正值梅雨季节,整日雾雨蒙蒙。
天地仿佛被笼罩在了一团烟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