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泱泱给宗榷扎完针,转身趴到窗口,嘴里抱怨着,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啊,感觉船越走越慢了,真是烦死了。”
宗榷知道,她不是在抱怨天气,而是担心雨这么下,船舱中过分潮湿的环境,会对他的腿造成负担。
押送的船只很大,是足足能容纳上百人的大船,但留给他们的房间却并不大,堪堪放了一张单人床之后,轮椅在里面想要转头都有些困难。
按理说宗榷只是流放,并不需要服役,他到底还是皇子,不该如此苛待。但他如今已经是废太子,纵观整个历史上,就没有几个废太子能复出的,所以即便贺统领如此安排,也没人敢有异议。
冯肃作为刑部侍郎,虽说是一起押送,但是此行带来的多半都是禁军,冯肃也说不上话,只能力所能及的帮一点忙,尽量不在饮食上苛待他们,其余的便无能为力了。
陆泱泱的药箱已经提前让人送走,她只在身上偷偷藏了两把用惯的刀,跟一包银针,还有几瓶常用的药。没有药材,她就只能靠针灸来帮宗榷稍微缓解一点疼痛,原本想着到了玉州就好了,可接连的阴雨连绵,还是叫人忍不住烦躁。
天色越发阴沉起来,明明还是白天,但能见度却越来越低,整个江面上都是水雾。
陆泱泱心情越发烦躁起来。
她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烦躁的表情还没能完全收起来,却瞧见宗榷目光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狐疑的凑过去,手在宗榷眼前晃了晃:“殿下?”
宗榷忽然握住了陆泱泱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拉到了怀中。
“殿下?”陆泱泱半身都扑到他怀里,脸磕到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也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
房间狭小,又只有一张小床,这些天他们都是靠在一起挤在那张小床上过的,不去想的时候还没什么,但只要一想,就总是忍不住脸红心跳,说不出来的心情悸动。
宗榷低下头,唇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泱泱,要是我们分开了,你记住,先去玉州,如果等不到我,就绕道去长阳县,若我还是没去,你就去北地陈州等我。”
陆泱泱惊诧的想要抬起头,却被宗榷给按住了脑袋,“就是容家军全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