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榷染着笑意轻咳出声。
陆泱泱越发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起身便快步走了出去:“我去给你端进来。”
宗榷手帕抵在唇角,压抑着喉咙间的痒意,轻轻擦去了唇角沾染的血丝。
唇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这世间所有加注到他身上的苦难,在看到如此鲜活明亮的她时,都如同拨云见日,阴霾刹那间消散,整个世界也随之明亮起来。
有时候信仰,梦想,前程,诸如此类理想化的力量,在很多时候都容易变得沉重,遁入迷茫,但有的人,却能如朝阳,甫一出现,便能驱散所有的迷茫。
陆泱泱就是他的朝阳。
爱意在朝阳初升前,已铺满天空和山海,暗自汹涌。
陆泱泱时间点倒是算的分毫不差,等她走到院子里,闻清清正好煎好的药给倒出来,没有托盘,她嫌烫,正要找块布垫着,陆泱泱就伸手端走了药碗,面不改色的说,“我来。”
“你你你……”闻清清想说点什么,但是一时间又忘了从何开口,于是脱口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不是破碎的……”
陆泱泱瞪她一眼:“闭嘴!”
闻清清赶紧抬手捂住了嘴。
陆泱泱撇了眼眼巴巴的看着她的纳兰云嫣,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正事来着,于是对着闻清清说:“你先看着她,别让她出去,也别让她跟别人讲话。”
闻清清老实的点头。
纳兰云嫣瞪大眼睛:“不是,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别跟别人讲话……”
然后陆泱泱已经转身走了,纳兰云嫣想要上前追,被闻清清给拽住:“哎哎哎,我说你,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呢?”
纳兰云嫣气的要死:“什么眼力劲儿不眼力劲儿的,她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能跟别人讲话了?”
闻清清:“……好像你话有点多。”
纳兰云嫣瞪着闻清清,叉腰气成了河豚。
陆泱泱端着药碗进屋,扶着宗榷坐起身,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比手上更严重,嘀咕着“怎么伤成这样”,然后准备将药碗递给他,结果看着他血迹斑斑的手,实在是于心不忍,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将药碗直接递到了他唇边,“喏,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