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景玉王府。
那对父女对坐于桌前,女儿秀眉微蹙,手中一支湖笔饱蘸浓墨,在信纸上唰唰写着什么。
易卜的茶盏里,只剩下些茶叶碎渣,就在此时,易文君也抬起头来。
“父亲稍歇,女儿去取个信封附上火漆!”
易卜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易文君跨入闺房。
片刻后,易文君心花怒放,捏着信封走了出来。
“父亲,女儿万万没想到,您还念及与叶将军的故旧之情,若是云哥真的返回天启城,您……”
“您当真不会为难于他吗?”
易卜一把拿过信笺,脸皮上扯起个不甚真诚的笑容:
“文君啊,你这话可是把父亲说的太过无情了些!”
“什么叫故旧之情,我与叶将军,当年也算是在生死战场上结下过深厚情谊,就冲这个,为父也不会为难叶鼎之!”
“唉……只是现在陛下金口玉言,赐婚于你,我也没法再去悖逆皇命,将你许配给叶鼎之了。”
易文君粉颈低垂,听完易卜所言,一时间胸口被情绪堵得郁满非常。
见到女儿这般情形,易卜抬手轻轻拍了拍易文君的背:
“乖女儿,世事无常,不过你嫁给景玉王也算是让咱们易家光宗耀祖,门楣生辉了。”
“景玉王也是少年英才,我看啊,未必不是一段良缘……”
易文君面前的桌面洒下几滴清泪,对于易卜的话,她半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心中既伤感又隐隐有些期待。
期待着,与叶鼎之再见之时,还能否借机离开这座樊笼。
易卜取了信笺,又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景玉王府。
易文君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易卜与太安帝萧重景,利用叶鼎之对易文君的爱恋,对他进行引诱罢了。
若是叶鼎之收到易文君的信笺,真的返回天启城来找她,那便是羊入虎口。
没有李长生和温彦钊的护佑,怕是要被易卜这条老狐狸活捉于易文君的闺房里。
易卜回到影宗所在,迅速派了一名心腹暗卫,将此信送往南诀。
叶鼎之的行踪,因为他师徒两人这些日子的高调行为,其实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