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眉眼依旧矜贵。

    男人当然知道一切都是曾经。

    比起认清这一点,他宁愿留在鬼域为王时,因为那段时间,他确实得到过她。

    他本来不愿意醒过来,可是耳边太吵了。

    明明四周什么都没有,入目也是无尽的黑,偏偏太吵了。

    男人从玉棺中起来,随手便拽断了铁链,无数梵音压下来,似乎是想束缚住他。

    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掸了掸自己脏掉了的衣衫,任由梵文缠上了他的灵相。

    四处都是黑的,除了水滴的声音,他什么都听不到。

    那刚才是谁在吵。

    男人偏了下眸,手转了转手腕,就想要再合衣躺回去。

    就在这时,一道空灵的声音像是穿透了河水,响在了他的耳边。

    “殷无离。”

    男人动作一停,掌心用力。

    这一下整个玉棺都碎了!

    最前面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光,他往前走了去,踩在黑水上的靴,变成了羊皮鞋。

    他身上的衣服也变了,不再是妖红的古裘。

    纯黑的羊毛大衣,很讲究的做工,像是法国货,里面穿的是衬衫西裤,旧时代的留洋打扮。

    这让男人自己都挑了下眉,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的一笑:“这也是我。”

    没错,这也是他。

    他站在码头上,蒸汽时代下,到处都有人喊着“卖报了,卖报了!”

    “先生要来一份报纸吗。”

    男人没有说话,他就站在人群中,属于这里又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