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清楚,再这样拖下去,早晚会支撑不住。
可粮草问题。
不光是他们有。
西齐军也要。
而且好不到哪去。
眼下最好的办法,仍旧是拖延下去,静观其表明。
先立己与不败之地,而后待彼之败。
这种情况下哪一方着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朝廷就算压力再大,也不能按照他们的策略来。
“军令我已经带到。”
太监操着尖细的声调说道:“朝廷是信任陈大人的能力,才把陈大人从千里迢迢之外调到西部来挂帅,希望大人不要让朝廷失望啊。”
“在下知道。”
陈三石只是接下军令,也没有和对方争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就如同当初的狼居胥山。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判断,且不能轻易受到外来因素的影响和干扰。
打发走太监之后。
陈三石来到城墙之上,俯瞰着数十里之外的敌军阵营,发问道:“最近几日,西齐都有什么动作么?”
“暂时没有。”
童晓初说道:“根据斥候传来的情报,他们就在军营中按兵不动,但越是不动,在下就越是觉得那韩湘有着更大的图谋,心里慌得厉害。”
陈三石抬手。
不需要说话,一直跟在身边的夏琮就立即把舆图在面前铺设开来。
敌我双方交手。
无非是设身处地的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
如果他是韩湘,该如何行动,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
“泗州府。”
陈三石的手指落在一座坚固的城池上方:“这里,是什么人在守?”
“守将倪时魁,三代都是朝中老臣,他自己是通脉大成,府里只有四千兵马,用来维护粮道安全,也是咱们最大的中转粮仓。”
童晓初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劲:“督师,你的意思是倪时魁有可能反叛?”
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相信的,可有离石府和马臻的先例,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王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