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其他桌子上堆满的奶酪和火腿,慕光沉默几秒,妥协道,“那放这吧,谢谢。”
新鲜甲鱼的香气扑面而来。
在背后偷偷摸摸暗箱操作的人是谁都不用想。
青年无奈扶额,他觉得有必要和其他人说明一下,自己是个成年人,有自主安排饮食规律的能力和自由。
特别是谭设君,人不在手伸的倒挺长。
慕光甚至感觉自家队长已经化成了怨鬼,哪怕人不在,每天也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吃饭……吃饭了没?”
被自己这个想象激得一阵恶寒,慕光闷笑的喉咙一动,一口汤就呛进了气管里。
“先生?!”
餐厅侍者有些着急忙慌的赶来,慕光挥挥手,抵住剧烈的咳嗽。
“wc?”
餐厅侍者一顿,“这边。”
青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过去。
………
这次他就不像上回那样好运了。
随着几声剧烈的呛咳,哗啦一声,瓷白的洗手台就溅了满目的红。
一开始只是夹杂着血丝的血痰,然后是血水,再发展成鲜血。
直到现在——
慕光微微喘息着,他打开水龙头,冲掉池子里发黑的血。
某种巨大的,难以形容的痛楚在身体深处撕裂开,像是将脆弱的内脏活活扯成了碎片,汹涌到难以自持。
慕光深深吸了口气,尽管脊梁仍然笔直,但颤抖的双臂已经半趴在了洗手台上。
或许是肺,或者是肝,也可能是肠胃。
他对自己究竟哪个零件出了故障并不关心。
但现在这样不行。
慕光又吐了两口血,盯着水龙头冲不完的殷红,他再一次摸索起口袋……
“咚咚。”
青年的举动猛然暂停,他诧异的转过身,将目光投向发出声音的厕所隔间。
慕光在进卫生间之后就已经锁上了门,但他来的匆忙,只忙着遮挡唇齿间的鲜红,没注意原来卫生间里竟然还有人!
青年手臂肌肉绷紧,瞬间提高警惕,他背对着镜子,一手擦过唇瓣,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猝然调大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