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温热扑面而来。
关肃峥随后也登上马车,与裴仪肩并肩坐在一处。
他把自己的鹤氅解下,系在裴仪身后。
他把袍子解开,丝丝冷风往体内钻,他顾不得寒,把那双柔弱无骨又冷若冰霜的手,放到自己的袍子里,用肌肤替她暖。
他待她这样好,是人世间待她最好的人。
才止住的泪,不可控制地往下淌。
“怎么哭了?”关肃峥最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的心就跟着慌,慌里慌张地擦,越擦,泪越多。
裴仪不忍,别过头不看他,任由眼泪肆意地流。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裴仪再也忍不住,伏在他的膝上呜咽。
“想哭就哭,我一直在……”关肃峥不敢再说再劝,只静静地抚摸她的背。
呜咽之声,随着他的动作愈发温柔,哭声愈发大,渐成嚎啕。
良久,裴仪才止住哭,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沾在他的袍上。
她手指脏兮兮的袍子,面带愧意道:“弄脏了。”
关肃峥笑盈盈地看着她,宠溺笑道:“无妨。”
裴仪从衣袖里取出一方手帕,抬手就要擦,关肃峥高高攥住她的手腕,对她摇摇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