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缩头。
皂白亲自搬了把椅子往里走,笑着对穆氏说:“大夫人坐。”穆氏对这个称谓极为敏感,瞥了瞥皂白,沉脸坐下。
自打裴昌文丢了爵位,伯夫人这个称谓,便与她无关了。虽说她心里不记恨、不恼怒、不迁怒,可……她心里到底不太舒服。
从她嫁进伯府,不得夫爱,不得母宠,不得妾敬,不得下畏……又没有儿子傍身,唯一的谈资就是承宣伯夫人这个名头。
如今连这么个名头也没了……在娘家武安侯那,妥妥地连个正眼也挣不上!
心里一直有根刺插在那……
虽说裴仪待她亲近,可到底还是隔了一层。
她人,她心,终在西院,不在她穆氏身上。
更别说,如今分府别治……
她的日子……
每每想起这个,穆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对裴仪心情复杂的很……
若说感激她,心里有那么一丝怨;
若是怨她吧,女儿的婚事,全要仰仗她……
单皂白给穆氏搬椅子这会儿功夫,她的心里过了一千道,一万道坎,不敢对裴仪甩脸,但对她的下人还是略可以摆一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