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征西将军获谁的令,这个……”路招嘴角微微扬起,含蓄自谦地说:“鄙人就不知道了。”
邱放当着路招的面,忍不住轻哼出声,“还能奉谁的令?除了定远王,还能有第二个人不成?”
路招单手点点邱放的胸,笑说:“是与不是,须得御史大人亲自去问。”
邱放不悦地扫了眼路招,鼻不是鼻眼不是眼道:“我也得有那个胆子问。”
路招听闻这话,笑了笑,没有往下接话。
他从邱放的话里听出其意,其无胆质问定远王,但是……质问征西将军可用不着费脑子。
很明显这些话,他不能说与邱放,毕竟派系不同,他能与之好言相说,已尽为官之道,为人之道。
至于旁的,只能看邱放的造化了。
路招对其再度拱拱手,回身走开,留下邱放一人在心中盘算。
盘算了许久,邱放也没有鼓足胆子去定远王府。
他深思熟虑半晌,跃下台阶,纵马直奔宫城!
崇礼十三年,第一怪。
皇宫向来宫规森严,来往需造册登记,无腰牌无圣旨无要职者一律不得入宫。
然而,邱放一早在城中奔波,四下被拦,反而到了宫城门口轻轻松松地就进去了。
直到皇帝日常起居的广明殿。
邱放见到广明殿门口的侍卫宦官一概松散,心里猜出外头的风波没能传进皇宫。
不等宦官主动问询,自己先急急地说道:“烦请通传一声,我有急事禀奏陛下。”
“御史大人略等等,咱家这就去报。”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回身走进广明殿。
片刻之后,那人出来迎他,“御史大人请进。”
邱放风风火火地入殿,跨进内阁,看见皇帝拥着太子妃送的女人,正笑得正欢,忙撂起袍角跪下去,“臣邱放,叩见陛下,跪请陛下万安,吾皇万岁万岁……”
皇帝抬手往怀中女人嘴里送了一颗葡萄,漫不经心地打断他的话:“元日,你不在家中孝敬父母,跑到朕面前做什么?”
邱放欲张口,皇帝怀里的娇娥娇俏地说:“陛下是大臣们的衣食父母,邱大人孝敬您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