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弘毅出溜一下跪到地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哭道：“冤枉啊，陛下，臣万万不敢！”
殿内寂静，皇帝越发兴奋，大笑两声，才说：“朕知道，你胆子小，这种事，绝对做不出来。”
“儿子不敢做的事，老子未必也不敢。”皇帝一面踱步，一面说，脚步停在贤成伯面前，转头问道：“是吧，贤成伯？”
贤成伯微微欠身，低头说道：“老臣不敢。”
大殿甚是安静，针落可闻。
一身材矮小的小黄门探头探脑地钻进大殿，众人的目光齐聚在皇帝和周的茂身上。
小黄门趁人不备溜到太子身前，附在他耳边，悄悄递话。
关肃峥瞧在眼里，心里咯噔一声。
随后瞧见太子挥手，小黄门又悄悄溜出大殿。
皇帝没有说话，接着往前走，走着走着走到周茂身前，蹲下身与周茂平视，不停地回首扫视身后人，“你说，谁要暗害他？是不是朕点到的这几个？”
皇帝这么问，谁敢答？
即便明明知道答案，此时此刻也不敢开口。
旁人如此，周茂亦如此。
满天下，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敢目无所视，肆无忌惮地回答皇帝的问话。
而这个人，便是陛下亲封的定远王——关肃峥。
也正因如此，皇帝不敢以这一招，对待关肃峥。
“看来要害他的人，不是他们几个啊。”皇帝内心窃喜，在周茂身上找到了在关肃峥那缺失的满足感。
周茂的汗水，从光洁的额头上流下。
“瞧你，朕不过问你两句话，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皇帝捏住周茂的袖子，提着他的手，去擦他脑门上的汗，一边擦一边说：“要杀他的人是谁？朕答应你，只要人在隆庆殿，朕一定会为你出头。”
周茂不停地吞咽口水，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双手抓紧衣角，战战兢兢地开口求饶：“陛下，微臣惶恐。”
“惶恐？”
皇帝直起身，俯视周茂，勾起唇角，轻蔑道：“征西将军几时惶恐？朕倒不知，你竟会惶恐。”
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