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厂?”
“哎,在老西的铁厂干过,我还是班头呢。”
“那你来错地方了,去隔壁,那边招工,待遇比当兵更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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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胡拿着那张登记表,迷迷糊糊的来到了隔壁门可罗雀的小院,里边只有一老一少两个戴眼镜穿西装的人坐在桌子后喝着茶水。
焦胡小心翼翼的打断了二人,将登记表递了过去。
“上料的?放渣的?还是负责鼓风的?”那老者抽出一支带过滤嘴的骆驼香烟,递给焦胡,直接发问。
“嗨,我是放渣的,我跟你说,不用温度计,那个铁水一流出来,我通过亮度就能判断成不成。”说起工作,焦胡抽上香烟,高谈阔论起来。
交谈了半刻钟,确定了面前这人是有真本事的,那老者笑着说:“恭喜你,焦工,你被录取了。”
“录取了?哦,就是要我了是吧?那你们待遇如何?”焦胡甚至都没问要自己去哪里工作,在他看来只要不是给鬼子工作,去哪里都行,能填饱肚子就好。
“不瞒您说,过去在老西的厂子里,一周我还能吃两次肉沫菜,补充体力,家里人一个月也能见上一次荤腥。这鬼子来了,我全家四处流浪,我已经饿肚子三个月啦”
说着说着,焦胡甚至哭了起来。
“这位师傅你别哭,咱们南华钢铁厂待遇可好了,针对您这种情况,我们一般是物资钞票对半发,一个月2袋大米1袋面粉12听肉罐头,外加25元。上工期间吃的喝的厂里全包,您看这待遇怎么样?”
“好、好、好。”焦胡止住哭泣,连说三个好字。
自从抗战开始,这钱就变得不是钱起来,原先一元能买几斤猪肉,现在只能买几升大米,而且由于物资匮乏,很多时候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虽然不知这年轻人说的1袋大米是多大一袋,但是焦胡依旧觉得日子有盼头了起来。
当晚,焦胡将作为安家费的几块大洋、50斤大米和4个午餐肉罐头带回了家,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儿子,焦胡难得的露出来久违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焦胡将闹着肚子疼的儿子交给妻子照顾,独自一人来到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