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难色清晰可见,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的王少甫一眼就猜出了她的心思,他淡淡道:““郓州的事你不用烦心,我去。”
……?!
谢安宁拧眉,“你并非内廷的人,还在朝堂当官呢,岂能轻易离京,……再说,娘娘旨意上点了我的姓名,还容人替代吗?”
“这你不用管,我会去同陛下和娘娘禀明内情,”王少甫笑了笑,“本来也打算跟你一起去的,现在你不能动身,我自己一个人去,或许回来的还快些。”
谢安宁:“……”
她有些发恼,面上浮现一抹冷意:“是,这话自不必说,毕竟,有几人能有你王大人的手段高超。”
“我可没否定你能力的意思,”
王少甫低低咳了声,笑着解释道:“是你秉性温良,太过心慈手软,事情让你来办,不到万一,是不会轻易见血的,却不知你初来乍到,动摇的又是他们的根本利益,若没几条人命填进去,晓以利害,当地官僚富绅势力如何肯配合。”
雷厉风行,速战速决,才是破此局之法。
真要徐徐图之的讲道理,只会叫人笑看,反而蹬鼻子上脸。
到最后,同样避免不了一场干戈,却会更危险。
谢安宁没有说话了。
他这番话说的有道理。
只是,她在京城养胎,换他去郓州……
王少甫看着她将药喝完,似想到什么,又道:“我带上婉儿一块儿去。”
纸上谈兵,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言传身教。
让女儿亲眼见识一下官场的血腥,比关在家里,闭门造车有用。
既然打算入仕,日后的对手便都是朝堂上心狠手辣,心机深重的政客,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现在输不可怕,做他的女儿,只要他活着,她就输的起。
王少甫早改了让谢婉做个富贵夫人的想法,他已经决定,将女儿当继承人培养。
就不能错过郓州之行。
他的慈父心思,一目了然。
女儿跟着他去,只会有莫大的成长,至于安全问题,谢安宁更是没什么不放心的。
她交代道:“你要征得婉儿同意,不要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