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束缚住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腹轻轻地抚过他的眉头,“往后不许蹙眉了!”
每蹙一分,他积瘀于心脾的郁气就会加重几分,再如此下去,演变成心病那便就药石无医了,不管处于何缘由,谢宁莞都不愿他就这般死去。
“莞莞应下替为夫上药一事,为夫便也应下莞莞的要求。”谢琰轻挑眉头,抛出自己的条件。
谢宁莞想了想,未找到任何于她的坏处,也就应下了。
谢琰欢喜得紧,就要在她额前印下一吻,门便被敲响,但他的唇离着谢宁莞的额头只差一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充耳不闻,再次靠近,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声音比之方才又大了一些。
成风见雅间里怎都未有动静,敲完又拔高嗓子喊道:“王妃!是属下成风。”
不到一会,里头传来谢宁莞的声音,“怎去了这般长的时间。”
“那掌柜在替旁的人取剑,而后寻这柄时,又花了些时辰。”
“进来吧。”
成风提着一把剑,推门而入,一抬头就被谢琰盯上了。
“你回府后,自行去马厩洗马!”谢琰愤懑不平道,那双紧盯成风的眼就差要化作利箭射杀他。
成风听着谢琰的一番话,疑惑不已,握紧手上的剑,思忖着,王爷这是又哪儿受气了,怎的又将气撒到我身上!
他眼睛往谢宁莞身上一瞟,直觉是与谢宁莞有关,可这会顾不得其中的缘由了,只求谢宁莞能替他美言几句,不枉他马不停蹄地才从顺亲王府来这,又立马去隔着几条街远的剑宝阁取剑。
谢宁莞亦觉着谢琰此举甚是无理,故而劝阻道:“成风也并未做错了何事,你这般御下不妥。”
“那莞莞以为应当如何处置?”谢琰软下声音,收回视线侧头看向谢宁莞。
谢宁莞招手让成风上前,指着他手中的景阳剑,“看在这景阳剑的份上,算作将功折罪了。”
成风适时奉上景阳剑,低下头不敢直视谢琰的眼眸,额前的碎发遮挡了一半的眼。
谢琰抬眸看去,那低垂的眼眸看起来有些委屈,再往下看去,成风一动不动地捧着一柄约莫有十斤重的剑,“就依着王妃说的,将功折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