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瑄心知谢琰没上当,压下眼中的算计之色,回望他,浅笑道:“燕王有所不知,谢珩也并非全然信任我,军中一旦有异动,他指定会瞧出端倪来,故而我不能轻举妄动。”
谢琰早就猜到赵靖瑄会找借口推脱,正要揭穿他,他却抢先一步,再次开口。
“不过,王爷若有旁的高见,愿闻其详。”
谢琰心中早已有了计谋,他只是缺少了一个替他冲锋的将士,亦或是打着他名号清君侧的棋子。这样以来,既不算辜负先皇和顺亲王对他的期望,他又无需当真背负上手刃手足的骂名。
再三思虑过后,他凝视着赵靖瑄那张虚伪的笑颜,缓缓说出他的想法。
巧的是,他话音刚落,赵靖瑄便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那嘴角挂着的假笑也消融了,转而眼角露出抑制不住的笑意。
实在是谢琰的想法与他的不谋而合,虽是与顺亲王做了交易,可他还是想亲手诛杀谢珩,只有谢珩死在他手中,才算做替阿莞报了仇,他心里压着的那股气也才能彻底消散。
二人达成一致后,谢琰也不再此地多待,以免谢宁莞醒来瞧不见他担忧。
临离开断崖时,他想起了还被赵靖瑄监禁着的国师,提醒道:“国师到底也是无辜之人,既然赵统领的目的已达成,便勿忘了兑现承诺。”
话罢,不待赵靖瑄回话,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唰唰的风声在断崖上响起。
初升的白光自东边发出,赵靖瑄背对而立,那落在他身上的光始终只能照亮他的背影,而他前方的路却是一处断崖,断崖之外是万丈深渊,还有属于谢琰的封地。
视线缓缓下移,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崖下,赵靖瑄的心中忽而生出了恐慌。
双腿退后了一步,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子,那石子毫无预兆地就在他眼前滚下了悬崖下。
他极力压制心中的不安,转身快步往山下走去,那投射在地面的身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回到城内,他来到国师被困的小屋里,瞧见国师泰然自若地躺在榻上,脸上无半点慌张之色,缓缓走过去,坐下,凝着榻上之人,说道:“国师可得尽快吩咐手下的人平定乱局了。”
“此言差矣,世子可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