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话说出,不管赵靖瑄如何想,她抽出了双腿,转身就要离去。
可只才踏出一步,身后便响起了一道自嘲声,“多年的相依相伴,最后只得换来一句各自安好吗?”
嘶哑的嗓音像是锈迹斑斑的兵刃,没入肉中,缓慢而又持久,流不出血迹却能激起身体每一寸肌肤的反应。
接下来的话更是像一把尖锐的钩子,狠狠地钻了心窝一圈。
“无数次午夜梦回想到你就那般了无声息地躺在木棺内,我都悔恨莫及,为何没能早些发现谢珩的狼子野心,为何上苍要叫你遭此劫难,为何遭此劫难那人不能是我。”
赵靖瑄在向谢宁莞求解的同时,更多的是在质问自己。
他抬头望天,喃喃自语道:“还以为上苍是怜悯我的,不舍看我随你而去,这才把你送回我身侧,可原是来惩罚我未能护好你,要叫我彻底地失去你以此作为代价。”
谢宁莞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起,赵靖瑄情真意切的话直击心门,每一个字都像是带刺的刀尖,一下又一下地戳向她的心肺。
沉寂了片刻,随之而来的是更猛烈的刀光剑影。
“阿莞,你叫我忘了那纸婚书,可我怎忘得掉,那是我与你唯一的牵绊。我向来是个自私之人,婚书可让世人都知晓我赵靖瑄是永泰公主的驸马,便是死,我也不会销毁。”
谢宁莞再也听不下去了,在赵靖瑄陷入癫狂之时,留下一句话后仓皇逃窜离去。
呆楞在原地的赵靖瑄耳畔还回响着她的话,“便是用世俗捆绑了我,我的心也只给了谢琰一人。”
直到谢宁莞的背影消失在雪海中,那双充满着血色的眼眸才缓缓阖上,嘴里发出细碎的声音,
“阿莞,我留不住你了,可如果留下的人是你,你可还会愿意回到我身边。”
他掏出被捂热了,汲取了冰凉的心全部的热源,成就它玉体温度的玉玦,牢牢地抓在手心。
咔嗒一声,玉玦碎裂的清脆声从手心溢出,掌心裂开了一道口子,比心窝上的伤口还要大。
雪不知何时停了,可他却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不动,任由双腿被冰得麻木,嘴角缓缓流出血渍。
洁白如净的雪被血水染红,暖阳洒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