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赵靖瑄被心口上的痒意扰得睡意全无,听着打更人的叫声,心神越发狂躁。
三更夜的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赵靖瑄倏地朝身上点了几下,粗重的呼吸瞬间缓和下来,而后心神也慢慢地趋于平和。
他双眼依旧紧闭,只是眼皮不再轻颤,眉头也松缓了,静静躺在床榻上,心神进入空白无物的境地。
别说五感了,就连思念谢宁莞的情感也被剥离,身体里关于谢宁莞的记忆就像是一缕缕青烟似的,正慢慢飘出他的体内。
过分寂静的寝殿就像是陷入了沉睡的状态,在殿外守夜的杜一猛地睁开双眼紧盯着寝殿,抱着陌刀凝神聚气了片刻,脸色剧变。
从半开的窗台翻身跳入,紧绷着脸大步迈向床榻,越走近,不安感越强烈。
唰地拉开床帘,看见赵靖瑄了无生气地躺在床榻上,心跳停了一瞬,握着帘子的手微微发颤。
他缓缓伸出手,不可置信地探向赵靖瑄的脖颈,冰凉的手触碰在如寒冰的肌肤上,那凉意顺着掌心流向四肢百骸。
杜一咬牙低声吼道:“世子,撑住!属下这便去请燕王妃!”
他也不知为何自个竟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要去请燕王妃,明明他家世子会遭受这般多的苦难都是因着她的出现。
才一转身迈开腿,身后却响起了布料摩擦的声音。
随后,一道如清泉般沁润的嗓音穿透他营造出来的悲伤发出,“站住!”
“世子!”杜一回转身子,突然又出现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望着赵靖瑄发着黄光的眼眸,惊讶道:“您……身子可有大碍?”
“无碍。”赵靖瑄掀开被褥,起身下榻,走到窗台前,平复好不容易压下,但又被杜一勾起的情绪。
“你去找她做甚,夜半三更扰人清梦。”
赵靖瑄的话听起来是在责怪杜一,但也是在宣泄自身的情绪。
虽是想要再找机会去蛊惑谢宁莞,不过他还未能下定决心。
从他醒来到至今,谢宁莞都未派人来关切过,就好似他们二人彻底断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了一般。
但这不禁让他陷入犹豫之中,他想过可是他高估了自个在她心里的份量,就像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