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了连安,让他不用这么客气,他就是传个话,马上就走。
然后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恭谨的样子,跟连安说:“我们主子说了,都是同族同姓,大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后还要仰仗族中支持呢。”
说完,那股子恭谨风刮过去似的就没了,还是那个有点儿倨傲的表情。
连安一点儿不在意,对着他是谢了又谢,还拿了个荷包往他袖筒里塞。
那太监也不客气,把荷包一收,转身就走,一点儿拖泥带水的客气都没有。
付宁在一边儿看着,都替他脸上的肌肉担心,这么大幅度的表情变化,真的不会抽筋吗?
这个传信的太监一走,连安的情绪突然就放松了,虽然各路消息盯得也紧,但是吃饭也香了、睡觉也甜了。
付闯看得有点糊涂,连大爷也不直说,就让他过些日子回日本学给溥旭听,旭大爷肯定明白。
看着他还是想问什么,付宁拽了拽他的衣服,小声说了一个字:度。
说白了,连安这几天拿捏的就是一个“度”,钟粹宫的这把火必须得烧,但是什么时候烧是个学问。
烧得早了,钟粹宫不敢接不说,让储秀宫发现你脚踏两只船,那拍死你比拍死只蚂蚁还简单。
烧得晚了,人家手里大把的资源,可就不稀罕你这么个小小的辅国将军了。
好在连安这两天急没白着、火没白上,钟粹宫这条线今天算是正式拉起来了。
有了这层保障,连安心里才踏实,就算是醇亲王一系秋后算账,也得看看钟粹宫的面子。
等到了十月十九这天,宫中又传了旨意,说是皇上病重了,让各省督抚向京中举荐输送好的大夫。
听说因为西医的药不管用,现在是太医院的中医在给皇上诊脉、开药,而光绪腹痛的症状并没有缓解。
十月二十日,太后下旨,醇亲王的儿子溥仪,即日起接到宫中教养。
这一刻,大局定了!
连安特意去了小佛堂,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福晋,那老太太平时都是呆呆傻傻的,可是一听说醇亲王府的血脉入宫教养,本来只能睁开一边的眼睛,现在都睁大了。
歪斜着嘴角,一边淌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