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扣了他两块。
加上警局包饭一个月三块钱,他头一个月的饷银居然还得倒找一块钱!
有了差事了就得应酬、得走动,上司、同事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都得随礼,好不容易哪个月没有这些事儿,哥儿几个下了差不得吃点儿喝点儿,你好意思回回光吃不掏钱?!
所以他那四块钱都养活不了自己,何况家里还有两个老的!
富海都快五十岁的人了,看着家里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就想着找个什么事由贴补贴补。
可是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当不了力工,想找个写写算算的事儿吧,人家一听他是旗人就连连摆手,根本就不要。
现在对于旗人的职业限制小多了,主要是朝廷真养不起了,可是他们这么多年早就养废了!
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天天饭来张口习惯了,不经野化训练,直接就放回野外,根本就没有谋生的手段。
还有一部分人硬挺着那点儿大爷的架子,拉不下脸面来干活儿,那可不就等着挨饿了嘛!
越是临近年根儿,周围传的消息都是谁谁家饿死人了,又是谁谁谁家实在活不下去了,夫妻两个一起挂到房梁上去了……
总之,一片凄凄惨惨切切。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腊月二十八,马克神父找上门来了。
“亲爱的付,你最近好吗?”
面对马克神父突如其来的热情,付宁有点儿不明所以,“还行吧,您这中国话进步得可是够快的,说得真顺溜儿!”
“谢谢你的夸奖!付,你还记得查理吗?”
查理?付宁在脑子嗖嗖一通找,查理不就是买了自己那套破盔甲的人吗?
想到这儿,他立刻警惕起来了,“他怎么了?你别告诉我他想退货,不可能!
货物售出,不退不换!我可没钱!”
跟连安混了这么久,他才知道自己家留下的那套盔甲根本就不值钱,宫里存着很多禁军的盔甲,品相都是好的,得有上万套。
所以他那身盔甲能卖出去,全仗着这外国人不识货。
马克神父没想到付宁的思路能歪得这么厉害,赶紧摆手,“no!no!no!不是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