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大,还是寺里医僧的手段高,到了后半夜他的体温就渐渐降下去了。
又过了一天,居然能睁眼了,除了身体动不了,神智已经清醒了。
付宁这颗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了,赶紧让石头回去报信,一来报个平安,二来得把家里的车赶过来,好把伤员运回去,答应了不给人添麻烦,当然是越早走越好。
等到柴房里就剩下他们俩了,付宁才问:“刘排长,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刘俊生半靠在草垛上,苦笑了一下,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他隶属于新军第二十镇,统制是张绍曾,他们两个月之前在滦州起事兵谏,提出了“十二条政纲”。
朝廷一边回应他们,又是出《宪法》,又是下《罪己诏》,还释放了刺杀摄政王的汪兆铭和黄复生。
另一边却把三位参与兵谏的领导者分割开来,各个击破,第二十镇统制张绍曾被解了兵权,任了个长江宣抚大臣,他自己避居天津租界,第二十镇也被肢解,分别派驻不同的地区。
第六镇统制吴禄贞也被削去兵权,署理山西巡抚,不日即遭暗杀。
而原本驻扎奉天的第二混成协统领蓝天蔚则是逃亡上海。
看到这个结局,同盟会的同志们都很痛心,他们又举行了滦州起义,宣布滦州独立,并成立了军政府,但是短短七天就被镇压了。
革命的火种一旦燃烧起来了,就很难再熄灭,一次起义失败了,那么就再来一次,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才能铸造出前行路上的一块砖。
他们的滦州起义失败了,紧接着就发动了任丘起义,也失败了。
最后他们决定在天津再发动一次大的起义,以呼应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北伐,争取两军会师,剑指京师。
说到这里刘俊生狠狠捶了一下身子下面的草堆,“我们都知道天津起义必定艰难,但没想到会是那样的仓促。”
付宁赶紧摁住他,别一时激动再把伤口崩裂了。
刘俊生接着说,起义军分为了九路,统一于当晚十二点起事,但是点信号炮的人选了一个日本人和他的翻译。
因为发信号炮的地方在直隶总督衙门附近,他们两个的身份能够自由出入。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