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琛嘴里勒着绳子,是怕他发作起来咬了舌头的,现在说话含含糊糊,别人也听不清楚。
付闯把他扶到炕上,让他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把那挡嘴的绳子解了。
黄琛活动了几下下巴,也不回答付宁的问题,还是跟老杨他们说:“让你们找活路的,干嘛还带上我?都跑不了了吧?”
“少废话,我就问你,什么药?肯定不是大烟,你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
“唉,打了一辈子鹰,最后让鹰叨了眼。”
“到底是什么药?!”
黄疯子沉默了一瞬,说了两个字:“吗啡。”
付宁直接给干沉默了,居然是吗啡?!
这种鸦片的提纯物,成瘾快,戒断难,危害是大烟的数倍。
“你知不知道吗啡是从鸦片里分离出来的?”
黄琛摇了摇头,“那个洋人说他的吗啡是特别调制的,可以逐渐减少用量,不仅可以镇痛,医院里都是用它戒鸦片的。”
这操作绝了,大烟是戒了,人成吗啡鬼了!
看着黄疯子裂开了血口的嘴唇,付宁让大福给端一碗晚上剩下的酸菜汤来,正好儿也不太凉,让他喝一口。
汤是煮过肉的,也能给他增加一些营养,要不老这么折腾,人也撑不了几天。
黄琛喝了半碗汤,人就把眼睛合上了,他实在是没有精神。
“他多长时间发作一回?”
“原来是一天一回,这几天变成一天半两回了。”
付闯把那绳子又勒到他嘴上了,怕他突然发作咬了舌头。
付宁在地上转了几圈,心里有了决断,这个人得救!
他趴在小吴耳朵边上说了几句,那孩子穿上衣服就走了。
付闯问了一句:“需要我现在去跟大哥、二哥说一声儿吗?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现在不行,怕是有人盯着他们呢,黄琛上次进京直接就去的连府,有心人一查就知道。
我往年都在那边儿过年,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反而少,咱们就不能瞎联系了,一切等出了城再说。”
付宁说着把家里的箱子都抬出来了,把一些旧衣服找出来,摞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