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词,“白头偕老”。
心念微动,下意识侧过头看向身边的顾临砚。
眉目英俊的男人正专心致志目视前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阳光斜斜落入,清隽如画,让人挪不开视线。
那么细心如发,体贴入微的男人,以后跟他白头偕老,似乎也不错。
意识到这个念头时,宋星辰怔了怔。
那三年在江城,她每天一睁眼一闭眼,想到“以后”这个词都下意识觉得灰暗迷茫,那时候每一天都是浑浑噩噩而过,根本不敢去想以后。
也害怕看到“以后”这个词,看到时都下意识急急忙忙移开视线。
再看面前车窗倒映出来隐隐绰绰的影子,眉目舒淡明朗,不似以前心事郁结,眉头紧锁。
她突然发现这段时间她变了很多,大概是因为离开江城后,她做回了自己。
也因为顾临砚。
这段时间来,他细心如发,体贴入微,将她的情绪照顾得很好很好。
所以,她觉得哪怕跟顾临砚没有爱情,跟那么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就这样相敬如宾地白头偕老也没什么不好。
她知道的,阮老爷子,阮老太太,两人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的婚。
印象中老一辈的婚姻都是这样,没有热烈明媚的爱意,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最后不也是相敬如宾,在柴米油盐烟火气里携手欢欢喜喜过了一辈子。
空气中忽而飘来疏疏淡淡的桂花香,等到香气浓郁时,车稳稳停下。
面前是一座巍峨古朴的四合院,白墙黑瓦与背后连绵不断的山脉映衬成趣,似是一幅浑然天成的水墨画。
门前池塘几株残荷纤秀独立,脚下石板莲花鲤鱼浮跃其上,栩栩如生。
沈舒仪跟一个身材高大,相貌正派,面目带着几分肃穆威仪的中年男人早就在门前等着了。
不必说,这个中年男人就是顾临砚的父亲顾景晟。
宋星辰一直觉得沈舒仪温婉可亲,跟顾临砚是迥然不同的性子。
也是现在终于明白顾临砚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威严从哪里来的了。
大概率随了顾景晟。
看到一脸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