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搀扶着井张氏,慢慢地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井张氏似乎已经疲惫至极,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娘,这么多年了,你咋才和我说。”
井张氏长叹了一声说:“头两年,正是你大哥病重的时候,我的心思都放在你大哥身上了。”
“等到我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上瘾了,戒不掉了!”
井张氏在知道井连海抽大烟的时候,气的简直发疯,也把他关起来戒过。
可每次看见井连海要死要活的样子,终是不忍心,都半途而废了。
而井连山一年只有年节才会回来待几天,井张氏不想扫大家的兴,所以这件事就瞒了他几年。
“娘,老四知道吗?”
井张氏摇摇头。
井连城一天游手好闲,整日的呼朋唤友,手里的钱总不够花。
他一直说井张氏偏疼另外几个儿子,要是知道井连海抽大烟,怕是不得闹上天。
抽大烟可是一笔相当大的开销。
井张氏不敢和井连城说。
“老二,三和四都不成器,娘一天比一天老了,这个家早晚要交给你,你回来吧!”
井连山沉默了,他不赞成娘的说法,只有土地才是立命之本。
他的粮油铺子一年的收入,和家里种地的收入差不多。
只有他一个人,另外要雇两个伙计,比种地还要节省人力。
井连山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想让娘难过,只能先敷衍了事。
“娘,铺子干了这么多年,不能说黄就黄,您现在身体还硬朗,还能当几年的家!”
井张氏知道二儿子的意思,也只能私下叹气,并不能指责他。
井张氏现在只希望小五在二哥的带领下,能成个气候,比那两个儿子强。
其实,老五的事,井连山没敢对娘说实话,那小子更不听管教,每天跟着人群上街,扯条幅,游行示威去。
让他这个当哥的提心吊胆。
不过他还小,小孩子天性,好玩,过两年,娶个媳妇,沉淀一下性子,估计就不会出去胡闹了。
眼下,当务之急,是井连海戒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