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的十指灵巧的动着,一滴滴眼泪不停的落在手上,那只成型的蚂蚱都被泪水打湿了。
这些天,春妮见惯了人性的冷暖和残酷。
心中终于有那么一点温情可以慰藉了。
终于编好了!
春妮把它举起来 ,借着月光端详了片刻,终于满意的露出了一点笑容。
她把草蚂蚱揣进怀里,贴身放在胸口上,然后抱紧双臂,蜷缩起身体,沉沉睡去。
天亮的时候,桃姑娘拿来了一套红衣服和一个盆子。
一看那个颜色,应该就是一丈红的。
“去打点水来,把自己收拾干净,今天大当家的做寿,你会擀寿面吧?”
“我会!”
春妮连连点头。
在井家大院住了四年,做饭的手艺早就炉火纯青了。
桃姑娘走了以后,春妮去泉水边打了半盆水,洗了脸和头发,换下脏衣服,擦干净身体,换上鲜艳的红衣服。
整个人焕然一新,光彩照人。
春妮从屋里走出去的那一刻,几个土匪的眼睛明显出现了玩味的神情。
春妮立刻低下了头。
一丈红的绺子有两个规矩,一是不准抽大烟,二是不准玩弄良家妇女。
但规矩是给那些守规矩的人定的。
一丈红的寿宴办得很热闹,土匪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纷纷给一丈红敬酒。
“差不多了,大当家的有些醉了,我来替她喝!”
一丈红明显的不胜酒力,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让她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容柔和了不少。
二当家薛大宝见一丈红有了些许的醉意,急忙替她挡酒。
其实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那点事,在绺子里面就是个公开的秘密。
要是没有薛大宝镇着,谁会怕她一个娘们家家的?
“今天是大当家的寿宴,本就该一醉方休啊!”
于祥脚步虚浮的走过来 ,推开身边的薛大宝,又给一丈红满了一杯:“来,大当家的,我敬你一杯!”
薛大宝伸手荡开于祥:“大当家的不能喝了,你要喝酒,我陪你喝!”
“你陪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