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到宿舍的时候,几个女人正在处理手上的血泡和扎破的伤口。
春妮是农村出身,只一眼就看出那是干农活磨出来的。
被服厂不是针线活吗,怎么还会干农活呢?
春妮有些不解,但初来乍到,她也不好问那么多。
几个人简单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才倒出时间和春妮打招呼。
春妮这才知道,这几个人才从山上回来。
原来被服厂没有军用布,大部分是白布,只有少数蓝布,做军装要自己染色。
但是染料也没有。
所以只能自己用土法制造染料。
厂里年轻的工人,要上山去扒柞树皮和黄菠萝树皮,运回来把老皮扒掉,然后加草木灰煮成土黄色。
这几个人就是刚从山上回来。
由于工具不够用,有时候还要用石头砸,所以手上出现血泡和扎破的情况就太平常了。
春妮看着几个年轻人,头发都很短,即使扎着辫子的,也是短辫子。
分不清是姑娘还是年轻的小媳妇。
在屯子里姑娘还是媳妇一目了然。
在这里,春妮不敢乱打招呼。
“没想到你们也这么辛苦!”春妮由衷表示敬佩。
其中有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人黑瘦,但嗓门很大,让人怀疑,她那么瘦小的身躯里,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这算个啥呀,你没见过抗日战争的时候,被服厂都是流动的,在老林子里搭建临时的场地,敌人扫荡就要搬家,那时候才艰苦呢!现在的条件和那时候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了。”
另外的两个女人哈哈笑起来:“牛姐又开始忆苦思甜了!”
被唤做牛姐的女人也哈哈笑了,而且笑的声音比那个人还大:“咋叫忆苦思甜了?我说的都是实情,革命传统不能忘啊!”
牛姐走到春妮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又用手拍拍春妮的屁股:“你这小身板,干活够呛啊,你分到哪个部门了?”
另外的两个女人又是一阵笑 ,把春妮弄了个大红脸:“我今天才来报到,还不知道分到哪个部门呢!”
牛姐吧嗒吧嗒嘴:“你咋瘦这样呢?跟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