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秋生和井魁都有时间写信,唯独龙五没有,自己的这封信,捎走已经有两个月了,还是没有音讯。
父亲和井茉都让自己留点心眼,难道他们都听到什么风声了?
春妮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她头一次对龙五和自己的感情产生怀疑。
他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天就在春妮难捱的长夜中慢慢亮了,吃过早饭,春妮告别姜家,一个人奔着县城去了。
她边走边想,最后还是坚定的选择相信龙五。
经过那么多,要是再不能相信他,那还有什么是可以信任的呢?
过了年以后,天很快就会暖和了,战士们脱了棉衣就要换单衣了。
被服厂又到了忙的时候,忙碌中,春妮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想那么多了。
一九四八年的春季征兵,秋田背着朱老憨上了前线。
家里就只剩下朱老憨夫妻两个。
春妮回了一次家,想把父母接到县城和自己一起住,对他们也好有个照顾。
但朱老憨坚决不肯:“故土难离啊!要死我也死自己家炕头上。”
“爹,咱们一家人在哪,哪就是家!”
朱老憨摇头,说什么不肯。
春妮没办法,只能把父母留在村子里。
时间很快到了一九四八年的十月中旬,经过三个多月的加班加点,这批棉衣总算是完工了。
前线传回消息,刚入伍半年的秋田在攻打锦州的战役中光荣牺牲了。
春妮接到消息的时候,厂里正准备把棉衣装上卡车,运往前线。
她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和厂里工人一起把棉衣全部装上车。
卡车驶出被服厂的一霎那,她忽然感觉浑身虚脱一样。要不是被牛姐及时扶了一把,险些摔倒在地。
牛丽华和刘凤英一左一右搀扶着把她送回家。
春妮坐下的时候,右手触摸到上衣口袋,才发现,由于自己太过悲痛,忘了把写给龙五的信给吴士晟了。
这次押送,由吴士晟带队,本来春妮两天前就把给龙五的信写好了,只是不愿意去找吴士晟。
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