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
车上提前铺上了茅草。
春妮把家里的破被铺到茅草上,她上了马车,接过龙五怀里的朱老憨。
哑巴哇哇叫着,非要上车,春妮没办法,只能让龙五把母亲扶到车上。
中年男人鞭子一甩,那匹菊花青迈开四蹄得得的跑了起来。
只用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马车到了医院。
医生的诊断,和张中海说的一个样:“准备后事吧。”
春妮惊呆了,她不敢相信,父亲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哑巴明显害怕了,她抓着朱老憨的手,除了春妮,不让任何人靠近他。
“回家吧,没有人愿意死到外面!”
张中海真诚的说:“老憨哥现在还有一口气,要是这口气都没有了,他连家可都回不去了!”
屯子里的风俗,春妮知道,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再回村里的。
“那就回去吧,谁都想叶落归根!”
龙五想起父亲和几个哥哥,还有年仅十六岁的弟弟,连叶落归根都成了此生最难的奢望。
春妮和龙五商量以后,给秋生发了一封电报,希望他能尽快赶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
龙五给秋生发完电报以后,又把朱老憨折腾回了井家店。
朱老憨虽然昏迷不醒,胸口的一口气却始终咽不下去。
张中海叹了口气:“他这是等人呢!儿子不回来,怕是这口气难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