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点希望破灭了,别人对他们的嘲笑和讥讽,将伴随他们一辈子,永远也洗刷不掉。

    对于杜梅的崩溃大哭,祁正阳没有任何的同理心,反而,他厌恶至极。

    自然,他没有耐心去哄。

    祁正阳烦躁又粗鲁的拽起杜梅。

    “哭什么哭,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杜梅听了顿时爆炸。

    “丢人?咱俩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丢人也是一起丢。”

    “还不是你天天往我家里跑,所以才闹出那样的事情来,如果不闹出那样的事来,我这个校长的位置就不会掉,我现在别说校长,连当一个普通老师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事能怪我一个人吗?干那种事,是我一个人就可以的吗?祁正阳,你当初没有主动吗?你没有勾引我吗?”

    杜梅气急败坏,口无遮拦,说的话那么直白,引得许多路人注目。

    这时候,南阳县基本已经解除饥荒,但是其他地方的灾民依然还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的边缘。

    之前这里是重灾区,大量的人往外逃,现在这里的饥荒缓解,外面的人又潮水般涌进来。

    所以路上有许多流民虎视眈眈。

    这些人流窜到这里,不过是为了不被饿死。

    但是路上这对男女,竟然还为了那样的事争吵,纯属于吃饱了撑的人。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围了过去。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已经饿了好多天了。”

    “给点吃的吧?”

    那种饥饿得瘆人的眼神,祁正阳和杜梅可太熟悉了。

    他们被吓了一跳。

    杜梅本能的拽着祁正阳的手,两个人紧张的扒开人群,仓皇的逃走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他们错过了中午的饭,生产队的集体食堂已经关门了。

    这就是说,他们得一直饿到晚上吃饭的时候。

    这个饥饿的感觉挺要命的,经过了一年的饥荒,他们都有心理阴影了,每次饥饿来了,不仅仅身体上的极度不舒服,还有心理上的恐惧,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

    虽然现在每天都有三餐可以吃,但是每顿饭只有三两红薯,只能吃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