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样一扫视,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比在孙梦秋身边伺候的时候还要紧张。
朱予焕微微一笑,道:“孙娘娘是庶母,如何有错呢?爹爹早就与我解释原委,这废后不过是无稽之谈,娘多年来主持家中事务一向稳妥,现如今正是改元换新的时候,是某些心怀不轨的小人故意挑起我娘和孙娘娘的对立,与孙娘娘无关的。爹爹自会处置此等奸佞,孙娘娘无需致歉。”
她这一番话说得十分妥帖,便是孙梦秋也挑不出错,传到朱瞻基耳朵里更是要夸朱予焕懂事大方。
瑞兰跟在孙梦秋身边,一向机灵,一时间竟然也无话可说,只好道:“公主说的是。”
朱予焕看出她似乎有些为难,接着说道:“若是孙娘娘还有别的事情要和我说,便转道去孙娘娘宫中吧,只是向我道歉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
今日朱瞻基特意叫孙家进宫拜见,无非是为了约束孙家的行为,顺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没打算让孙家向胡善祥认错,朱予焕一个晚辈就更不能接受孙梦秋这个长辈道歉了。更何况就事论事,孙家要道歉的对象也应该是胡善祥,而不是朱予焕。
瑞兰见她竟然如此轻易地答应了,面露喜悦之色,急忙行礼道:“是。”
怀恩见状有些犹豫,见瑞兰在前面引路,这才凑近轿子窗边,小声问道:“公主,这么贸然前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自幼在宫中摸爬滚打,最相信的便是人为了生存什么都做得出来,谁又能知道孙贵妃什么时候就会自觉退无可退、借机伤害公主呢?更不用说新帝刚刚登基,孙家便已经按捺不住,而如今朱予焕是胡善祥母女三人唯一的指望,孙家若是心生歹念……
朱予焕笑了笑,道:“孙娘娘虽然心急了些,但她不是笨,不会傻到在爹爹的眼皮底下出手的。”
孙梦秋待她一回宫便半路阻拦,大抵是想知道朱瞻基赶走孙家姐弟之后向朱予焕吩咐了些什么,更想从朱予焕口中了解到朱瞻基的口风。
尽管朱瞻基现在不能考虑废立皇后的事情,但若是有所倾向,对于孙梦秋来说也算是一个优势。
怀恩还是有些犹豫,轻声道:“可是……”
朱予焕一手掀开帘子,垂眼看向跟在轿边的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