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亲自将帕子递给沈光慈,见他净脸之后有些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坐在了朱予焕身旁,她这才笑着开口道:“心情好些了吗?”
见朱予焕仍旧雍容冷静,这下沈光慈更觉得不好意思,不由面露惭愧之色,“草民失礼了……”
朱予焕摆摆手,道:“小事罢了,谁没有失礼的时候?嬉笑怒骂才是人间至真。”
她心中略一思考便明白了沈光慈的心思,这些法子对于朱予焕来说是收拢人脉、累积财富的手段,但对沈光慈来说,意味着来自皇家的再次信任,尤其是在沈家曾经被皇家弃如敝履之后,这份“君恩”更是难能可贵。
虽然朱予焕也算不上什么君。
沈光慈知道她这话是为了让自己宽心,更觉朱予焕对自己一片赤诚,道:“多谢殿下……”
“我刚才所说都是真心话,你放心。”朱予焕微微侧身,直直地看向沈光慈,道:“我要你在江南建厂,不仅将你刚才所说的法子给你,还会将织机的图纸也一同交由你,过些时候你去皇庄一趟,我会让人告诉你其中的关节要领。”
沈光慈自然知道承平布庄也是公主的产业,但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染手这些产业,能够得到烧制琉璃的法子已经是沈光慈心目中的最佳预期。
朱予焕看出他面上的吃惊,笑道:“这法子不是白白给你,如今让你去江南建厂,也算是我们二人合作……”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光慈已经霍地站起谦逊道:“草民不过是为殿下办事,何来‘合作’一说,殿下折煞草民了……”
朱予焕不和他抠字眼,只是接着说道:“一旦要建厂,便要招募大量百姓来做工,月钱几何,这个标准由你来定,但绝不能有压榨之举,行商为利,但不义之财反而不利于行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沈光慈连连点头,“殿下放心,草民省得,从商如果没了仁厚,便是无根浮萍,只能取小财而无大富。”
朱予焕有些意外,道:“你四处行商,还有时间读书。”
沈光慈羞愧道:“考过,只可惜草民无才,连个童生都不是。但草民的儿子读过书,况且四处行商,草民总还是明白一些道理的。”
朱予焕笑道:“科举算什么?人的才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