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虽然设想过朱瞻基可能会来,但亲眼看到朱瞻基坐在正厅的时候,朱予焕还是觉得有些神奇。
不过这份稀奇很快便被惊喜替代,朱予焕见胡善祥带着朱友桐也在一旁,不自觉流露出欣喜,快步上前行礼道:“焕焕见过爹爹,见过娘。”
朱瞻基自然是看到了女儿的表情变化,半开玩笑道:“一看见你娘,眼睛都亮了几分啊。”
朱予焕也不紧张局促,笑嘻嘻地说道:“娘一向最守规矩,往常都是爹爹体察民情时才会随行,今日却愿意和爹爹一起来公主府,焕焕自然惊喜。”
“我们的顺德公主当真伶牙俐齿。”
朱予焕一到,早就准备好的宴席便被迅速呈上,公主府内有一张御赐的黄梨雕花方桌,本是朱瞻基打算留给朱予焕和未来的夫君一起用的共桌,但因着不是在宫中,没有繁复的规矩,便索性让人将共桌抬来,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
朱予焕一边照顾朱友桐和朱祁镇两个小孩子用膳,一边同朱瞻基提起自己在边关的见闻,说着说着便借机提起了辽东囤田的事情。
听到这父女二人聊起政事,胡善祥原本想带着女儿离开,倒是朱瞻基毫不在意,冲着她摆摆手,道:“梓潼坐着便是,不过家中闲话而已。”
胡善祥这才重新坐好,只是给了朱予焕一个眼神,显然是在提醒她要小心说话。
囤田是国家大事,且涉及军事,尽管朱瞻基称之为“闲话”,但也不是胡善祥这个后宫女眷能听的东西。
朱予焕自然明白,接着说道:“焕焕到底阅历太浅,在辽东待着的日子也不长,只是凭着皇庄的粮食轮种说说罢了,恐怕要让爹爹见笑了。”
朱瞻基思索片刻,道:“囤田一事虽是军事,但也是农事,若你所说是真,也未尝不可。不过……熙和皇庄到底是在京师,与辽东相隔甚远,气候物产截然不同,且辽东地处偏远、人烟稀少……”
朱予焕明白朱瞻基的言外之意,一时间少见地沉默下来。
如今辽东大部分地区都已经成了荒地,仅仅留下卫所负责防范鞑靼入侵,连囤田都人手不足,就更不用说让这些士兵们去做一件不一定真的有成效的事情了。
说到底,要是这法子最终没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