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他与老家的来人,在李府住下。
李彦还带了数十车特产前来,名义上是老家给送的年货。
李大人要人其实是防范于未然,他怕县衙若是有人触碰了他的底线,他要跟他们翻脸的时候,会无人可用。
李彦带来的人,有几个会些拳脚功夫,跟李家沾亲带故,只是出生贫寒。
他们有意跟着李大人混日子,也比在乡下种田好过一些。
李大人设宴款待了他们,让他们安心在李府住下,总有用上他们的时候。
李大人感慨,他这个侄儿是个人才,短短时日竟召集了好些亲故同来,来日前程不可限量。
有了人手,下次县衙遇上案子,就能以他的心意去判处。
再也不用处处受制于人。
就比如莫捕头他们捉到小偷,他可以敲锣打鼓,让失主前来认领。
而不是让莫捕头他们昧下脏款。
之前种种,不过权宜之计。
他既然当了这个县令,这个县有什么事,就要以他的想法来办。
他悄悄问了庄师傅,老家来的几位弟兄的拳脚功夫,比之莫捕头他们,谁更胜一筹。
庄师傅答日:“半斤八两。”
他犹豫了许久,又问,“将来若是与衙门中人发生冲突,庄姑娘能否出手相助?”
庄若水颔首,“自然。”
她徒儿的爹若是遇上危险,她帮一把也是应当的。
她之前看李大人一切放权,只读圣贤书,还以为他来当县令只是混日子。
待三年期满,再谋划回京。
如今看他有掌控县衙的意图,才知道他也是不甘被架空,虚度光阴。
她也有些厌恶莫捕头他们,时常压榨乡民,目无法规。
她陪着小徒儿逛集市,就目睹过他们,收取什么保护费。
有个卖时蔬的老农,可能是第一次进城卖菜,被收取了五文钱,心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苦苦哀求说,进城交了二文钱入城费,如今又收取五文,他这一天的菜,是白卖了。
小徒弟看见后,没有当场发作莫捕头他们,她心知,她一个人改变不了他们衙门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