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闵小丹的脸上,声音之大让我冷不防被吓一跳。
父亲大概是使完全身力气给了闵小丹两大耳光,跛脚的他收手时,甚至站立都不稳。
“贱货!”父亲高声骂着,唾沫星子满天乱飞。
母亲也尖叫着跑过来,一把揪住闵小丹的头发,大骂:“你个赔钱货,要造反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闵小丹不防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打,拼命挣脱母亲束缚,大哭着夺门而逃。
父母仍在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而我摸到桌旁,偷偷地将那份录取通知书收入里屋抽屉。
盛怒下的父亲再看到它,很难说不会被撕个粉碎。
犹豫再三,我找出那个锦缎的小包袱,将夜明珠放入里衣贴身的口袋里,出门去寻四姐闵小丹。
在村里打谷场旁的草堆里,终于听到了她快背过气的抽噎声。
我默默走上前去告诉她:“四姐,我有办法让你去读书。”
“啥?”闵小丹用手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很是不以为然地说:“你能有啥办法,你就是一个最可怜的可怜虫。”
我低下头,摸出小包袱,从里捞了两块金条:“你先拿去吧,换些钱,一年的生活费可能够了。”
闵小丹像见鬼一样尖叫了两声,问我:“你,你从哪里来的?”
我淡淡地说:“捡的,你不要对别人讲。”
下一刻我却不防她猛然把锦缎包袱使劲一拽,抢走了。
我听到她大声说:“藏得挺深呀,你个死丫头!”而后,一溜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我驻足了很久,心里凄凉地终于明白,有些好人不能做。
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最终会殃及自己。